【磊雷/兴红】王与匪 六
雷受，全员古代架空，ooc预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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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写什么呢？”孙红雷见桌上满满字迹的信签，而黄磊正运笔如飞。
“自是向皇上求援的书信。”黄磊弯起嘴角，满眼笑意。
孙红雷飞眉一挑，细细看去，果不其然。满纸除却各种抱怨，再就是哀哀祈求，所求事物也甚多，金银器物，家丁仆从，工匠兵卒，无一不在此列。
“他既忌讳你至此，如何又肯应你之求？”孙红雷浅叹。
年轻俊秀的王爷望着他，笑意中一些嘲讽又一些悲哀：“他是肯的。如今朝堂上仅有两位王爷，一是我这小时了了颇受先帝垂爱的昏懦睿王，一是先帝从不肯提及的忌子逸王。他留我，便是想做个宽厚仁德的样子，让那些铮臣斥责他狠戾善忌的时候尚有一个相反的佐证。因此面上他总会对我诸多容忍，赏赐也总是我求八分，他便予我十分。”
“是了，”孙红雷垂目看向微光中的人，“恐怕你越是不知轻重越是贪得无厌越是昏聩无能，他才越是放心满意。”
“所以我便活成他想要的那样。”黄磊执起那几页信，哼笑，“无能，贪心，骄纵，鲁莽，桀骜。这些信多是要在朝堂宣念给众臣听的罢。”
“只是苦了你。”
“何以为苦？正是因此，我所求所要，他面上不会苛刻半分。安都谁人不知，睿王才乃皇帝御前第一人，有求必应皇恩无限。皇恩无限啊……”
可明眼人一眼便知此中厉害。皇帝忌讳这堂弟颇深，然他五个亲兄弟，除上不得台面的逸王，其余或杀或治罪，他所留二人，皆是与他皇位暂且无碍，却有微妙关系的人。先帝兄弟单薄，老王爷是唯一手足，睿王又是独子，他顾着那点最后的名声，自是留了几分情面。但他或许因着少时资质平庸，不得先帝欢心，嫉贤妒能到偏执。且莫说同辈兄弟，便是如今朝臣，贤能者也往往惹他不快，以致这几年来，朝堂逐渐为侫臣把持。
孙红雷见他苦涩神情，一时无法，只得另起话头：“这信也非紧要事，且放了，一同去瞧瞧寒城小年的烟火会吧。寒城与安都不同，小年倒比大年热闹许多。”
“也罢，反正这样的信也已写过数封。”黄磊起身来，孙红雷顺手拿起那件雪山狐裘服披在他肩上。黄磊任他披了，又转头看他，“尽顾着我，自己倒穿得单薄。”
“习惯了。不觉得冷。”他笑，颇有些傻气，“不若今日晚餐就在外吃了，你到寒城这些日子，我也还未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那我可就，‘客随主便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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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，公子呀，您慢点儿走！”一个老翁花白头发，追在一个少年身后。
少年停下来转身去拉老翁，“快点儿快点儿，待会烟火会要开始了！”
老翁都要被他拉个迾趄，不由失笑：“此时尚早，天色大明，哪就开始了？公子莫要心急。”
“哎，等会儿就暗了，听说寒城烟火会倾城都要来看的， 我们可得早早过去， 否则一会连立锥之地都没了。”少年急道。
“不急不急，老臣——呃，老仆早吩咐了人去圈了位置。倒是公子还未用晚饭，回头饿着肚子怎能好好欣赏烟火？”
少年一听他如此说，顿时放心。他倒也不挑剔，见一旁恰就有个酒楼，便就进去。
小年之时，寒城最是热闹，但凡手头宽裕些的人家，此时饭食皆是在外取用，晚饭过后家人相携逛逛街市，待到晚间夜深，赏完烟火再尽兴而归。若是囊中羞涩，便饭后再外出也是一样。街市今日也是格外热闹的，因寒城历来是流放之地，人口来自五湖四海，各地风物格外齐备，大江南北的各色小吃，玩意，年货，尽都有。
“客倌对不住了，小店客满，还请尊驾移往别处。”
“啊？可是我都找了三四家了。”少年有些着急。
少年正待还要说点什么，身后又进来两人，店小二一见二人，立刻笑脸相迎，“客官里面请，雅室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诶？刚刚不还说客满了吗？”少年小声嘀咕，颇为委屈。
那二人中一人听见了，侧过头来看，一时有些兴趣。眼前的少年约摸年方十五六，生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，眉目煞是眀丽，许是年纪尚小，显得格外秀美，一时仿佛不辨男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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